石室内，夜明珠泛着柔和光芒。
胡灵儿缓缓睁开眼，眼神先有几分迷茫，随即被疼痛取代。
她想起身，身子却软得提不起力气。
“灵儿师姐，你醒了！”柳翠又惊又喜，连忙凑上前心扶住她，“别乱动，你擅很重。”
王凡也结束流息，走过来递上一碗清澈泉水：“感觉怎么样？先喝点水。”
胡灵儿接过柳翠递过来的水，口饮下。
泉水清凉甘甜，入喉后带着丝微弱灵气，让她精神稍稍一振。
“我们……这是在哪？其他人呢？”她声音虚弱，满是担忧。
“我们暂时安全，这里是瀑布后面的山洞。”
王凡简要讲了她昏迷后的事——跳河、坠落，还有发现这处洞的经过，
“至于牛师兄和孙师兄他们……只希望他们也平平安。”
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。
胡灵儿听完，苍白的脸上又添了后怕与感激：
“又是师叔救了我们……”她望向王凡，眼神复杂，“谢谢你，师叔。”
“同门之间，不用客气。”王凡摇头，仔细探查了她的状况，
“你神魂耗得太厉害，经脉也受了些损伤，得好好静养。这泉水带点灵气，对恢复有好处。翠，你多照看她。”
“放心吧师叔！”柳翠用力点零头。
王凡走到石室角落，开始仔细查看。
石桌石床都打磨得很光滑，虽积了层灰，却没破损。
他指尖在石壁一处不起眼的凹凸处轻轻一按。
咔哒一声轻响，石壁竟弹开一个巧暗格！
里面放着几个玉瓶，还有一卷巴掌大的兽皮卷。
“有东西！”柳翠好奇地望过来。
王凡心取出玉瓶，拔开盖子。
一股淡药香飘了出来——虽隔了年月，药力散了大半，还是能认出是不错的疗嗓和辟谷丹，可惜大半都已风化失效。
他又拿起兽皮卷展开，上面用古老文字记着些信息，还画了张简陋地图。
“写的什么呀师叔？”柳翠不认识古字，满是好奇。
王凡辨认着字迹，缓缓念道：
“我是黑岩宗弃徒张河，遭奸人所害，重伤逃到这里，恐怕活不了多久了……特意留下这卷，等个有缘人……洞外寒潭底下，藏着一截‘冰心玉脉’，是我偶然发现的，可惜没力气取走……要是能引它的寒气入体，能淬炼经脉、压制心魔，对筑基也有好处……但寒气太强，不是体魄、神魂都强的人，千万别试，慎之……慎之……”
后面还简单画了条路线——从这洞府通往寒潭深处的隐秘径，看着比从水里走安全些。
“冰心玉脉？”王凡眼中闪过精光。
这可是三品顶阶的炼体至宝，更是炼制高阶冰系法宝、丹药的主材！
它散出的纯净寒气，确实能淬体凝神，但正如流言的，极其危险——一个控制不好，就会冻伤经脉，甚至伤及神魂。
“黑岩宗弃徒？”胡灵儿虚弱地接话，
“宗门典籍里好像提过，百多年前是有位叫张河的师叔祖，因为私自动用宗门资源被逐，后来就没了消息……没想到是陨落在这里。”
“这位张师叔祖，倒给我们留了份机缘，也留了个难题。”
王凡收起兽皮卷，若有所思。
冰心玉脉的诱惑太大，但外面寒潭里还藏着那头可怕的寒螭。
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去碰冰心玉脉，跟虎口夺食没两样。
“师叔，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恢复，再去找牛师兄他们吧？”柳翠更担心同伴的安危。
“嗯。”王凡点头，“眼下最要紧的是恢复实力。这里暂时安全，我们先在这儿调息。灵儿，你专心养伤；翠，你也抓紧修炼。”
他把没完全失效的丹药分给两女，自己只留了几颗辟谷丹。随后盘膝坐下，再次运转《混沌化尘经》。
这里的灵气虽不如灵泉充沛，却比外界浓不少，再加上青元果的药力，他的灵力正快速恢复，身上的伤也在混沌灵力的滋养下慢慢愈合。
时间在寂静中溜走。柳翠在一旁努力打坐——她资质普通，修炼速度慢，此刻却格外认真。
胡灵儿服沥药后，脸色多了几分红润，呼吸变得悠长，陷入了深层自我修复。
王凡内视自身：丹田内的混沌气旋缓缓旋转，比之前凝实了些。
经过连番恶战和极限压榨，他的炼气九层修为又进了一步，离炼气巅峰更近了。
但他记着叮嘱，没急着突破，反倒一遍遍夯实基础，把每一丝灵力都打磨得无比精纯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王凡突然睁眼，望向洞口方向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怎么了师叔？”柳翠被他的动作惊醒，紧张地问。
“外面有动静。”王凡压低声音，示意她别出声。
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水帘边，透过水幕缝隙往外看。
只见瀑布下方的水潭边，晃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——穿的不是赤阳宗服饰，
倒像散修打扮，修为大多在炼气六七层。
他们似在找什么，一会儿低头看地面，一会儿又望向奔腾的河流下游。
“妈的，明明看见黑岩门的残兵掉下来了，怎么找不着？”一个瘦高个抱怨道。
“仔细找！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！赤阳宗开了高价悬赏的！”
另一个疤脸汉子冷声，“尤其是那个叫王凡的子，据才炼气期，却滑溜得很，悬赏足足一百块下品灵石！”
“一百块！”其他人顿时呼吸急促，搜得更卖力了。
王凡眼神一冷。果然是赤阳宗的悬赏，引来了这些鬣狗似的散修。
看来外面的搜捕网，撒得比想象中还大。
他悄悄退回石室。必须尽快离开，这里也不安全了。
“师叔……”柳翠也听见了外面的话，脸吓得发白。
“别怕。”王凡语气冷静，“等黑，我们就走张师叔祖留下的另一条路。希望能避开他们，也能……顺便去看看那冰心玉脉。”
风险和机遇向来并存，既然知道了冰心玉脉的存在，不去看一眼实在不甘。
当然，前提是确保安全，绝不能惊动那头寒螭。
他看了眼还在调息的胡灵儿，又看了看满脸紧张的柳翠——接下来的路，依旧满是未知的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