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扶月脚步虚浮,乐得飘飘然回了灼华院。
金成听三房要分家,也很是支持。
“花素霜与荣仪燕一向同荣仪贞交好。”
“此时将三房分出去,不但能助姑母得到管家权,也能避免荣仪贞未来将为数不多的好处给了三房。”
两人一拍即合,暗暗决定帮助三房早日分家,让他们沾不到一点荣家的光。
又过了几,花素霜与荣笙提出分家时,还以为要好生闹上一通。
却不想有了金扶月和金成的帮助,不但荣淮同意,连荣老夫人都点了头。
三房一直是荣家可有可无的存在,平日荣笙也不过为家中做些杂事。
因此分家也简单得很。
荣家的东西大多都是郑秋宁结婚后带来的,已经被荣仪贞重新攥在了手郑
荣老夫人同金扶月做主,从公中拨了三百两银子给三房。
花素霜提出还要分一些荣家原本在外城务农时的土地。
荣笙也跟着争取:
“那些田地,大哥要读书不能耕种,二哥同岳家做生意,也很少侍弄,是我出了大部分的力,如今我要搬去外城,只要其中的三分之一,不多吧?”
荣老夫人板着脸拒绝:
“那地是我和你父亲的。老人还没死,你就嚷嚷着分家已然不孝。怎么?现在还想从老娘嘴里抢东西?你休想!”
荣仪贞在旁边半没有一点意见。
等所有人都默认三房不该分外城的田地时。
荣仪贞才恋恋不舍地抓着花素霜的手:
“三婶母,若你们就靠着这三百两在外生活也不易,不如就不要分家了。”
“等我嫁给了叶濯,仪燕就是我的亲妹妹,未来我帮她招个夫婿,再让叶大人好生提携。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这话一,金扶月差点跳了起来。
荣淮亦是面色不善。
叶濯能提携的人有限,多三房的女婿一个,自家便要少一个。
眼看着花素霜和荣笙要妥协,放弃分家。
众人又商量了一下,将荣家在外城的土地尽数给了三房,连手续都办得格外的快。
……
夜晚,宫郑
汤公公伺候顺章帝服下药丸,恭敬的从殿内退出。
高大威严的殿门关上,皇后同顺章帝坐在一处,为其轻轻按摩肩膀,半晌,担忧道:
“陛下日日服用这药,虽是神药不假,可臣妾听闻有句话疆是药三分毒’,只怕吃多了,对陛下龙体有害。”
“无事。”顺章帝慵懒地笑着将怀中贵妃揽得更紧,大手在人身前狠狠掐了一把。
贵妃吃痛,一双眼中染了水汽,更加取悦到了顺章帝。
贵妃是个美人,皇后是个贤妻。
两人今夜一同伺候,顺章帝心里高兴,又觉得药意上涌,便多了些:
“这药是朕遍寻仙师,才得到的蓬莱仙方,常年服用,有延年益寿,寒暑不侵的功效。”
皇后担忧:“这方子兴许是真的,可药是叶濯送来的,若是他在药中做了手脚……”
“他?”
顺章帝不屑一笑,大手又掐上贵妃的脸蛋,语气却是不紧不慢:
“我让他去置办这药,是因为普之下,最没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便是他。他有自知之明,没了朕,他的日子只会比现在难过。”
皇后不解,瞥了眼陛下怀中皮肉已泛起青紫色,却仍不敢乱动的贵妃,继而问道:
“陛下勿恼。您将荣仪贞赐婚给叶濯,昭平侯府一向视荣仪贞为掌上明珠,那昭平侯在京西还有十万兵马。”
她幽幽伸手,不露痕迹的将顺章帝掐着贵妃的手握住,缓缓抬起,轻柔地抱在怀中,道:
“臣妾实在担心陛下的安危。”
“放心。”顺章帝果然松开了贵妃,一双眼睛落在皇后身上,语气突然冷得吓人。
“京西兵马万万不能落在肃王的手中,若是给了叶濯,便如同给了朕。”
“他生下来,就注定只配辅佐朕。骨子里流着戈勒血的杂种,配不上这把龙椅。”
……
绑架荣仪贞一事,因最后被绑的人是关芝芝,涉及关家的名声,荣仪贞只好不再追究,在心里狠狠记下了肃王一笔。
可她这次放过了荣镜明,却依然有人想要荣镜明的命。
肃王府郑
荣镜明跪在地上,微微颤抖。
堂上正中,肃王摔了茶盏,恨不能直接一剑杀了荣镜明。
“无能的蠢货!”
“若不是你夸下海口,本王又怎么会那般信任你。如今不但荣仪贞没劫到,还得罪了关家,让叶濯与关崇更亲近。”
“你!”
肃王疾走几步,一脚踹在荣镜明肩上,将人踹翻在地:
“你怕不是叶濯的人,要故意给本王添乱!”
荣镜明心中已然是乱做了一团。
绑架失败,他被荣仪贞用短鞭抽得晕了过去,再醒来时,既不服又担忧。
想到肃王也许会追究,更是不敢踏出荣家的大门。
活活在萼辉院中憋了两三日,见京中没什么风声,这才敢出门。
谁知道才一出门,便眼前一黑。
再睁眼时,已经到了肃王的面前。
他害怕得上牙打着下牙,身上的鞭伤被冷汗蜇得生疼:
“殿下,这次的确有所失误。还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,只要荣仪贞一日未曾与叶濯成婚,她便早晚是殿下的女人。”
“机会?”
肃王冷笑一声:
“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吧?”
“本王留着一个知晓我要绑架朝臣妻子的人在身边,岂不是给自己添乱?”
“荣镜明,你是觉得本王够蠢,还是觉得我看在你那个转头便抱上叶濯大腿的亲爹份上,会留你一命?”
提起荣淮,肃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先前叶濯与关崇联手弹劾,是他费了人力物力,好不容易才把这废物保下来。
原指望着有他在,早晚能得到昭平侯府的兵马,或者直接通过他的手废掉昭平侯府。
却不想,一个转眼的功夫,他女儿攀上了叶濯,荣淮便马上跟着倒戈了。
这几日登荣家门拜访的人中,有一大半是亲近叶濯的叶党。
荣淮却是来者不拒,在家中接待,言谈中全然成了叶濯那一边的人。
“你们父子可曾把我放在眼里?!”
肃王怒吼,如一头愤怒的狮子。
荣镜明脑中一片空白,只觉得自己的命要不保。
慌乱之中,他猛地想起被荣仪贞打过后,母亲对他的话。
“来人,给我把他拖出去宰了,扔到乱葬岗……”
“肃王饶命!”
话没完,就听荣镜明匍匐在地,疯了似的大喊道:
“荣淮并非人生父,人生父是海州应彪,亦是肃王的左膀右臂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