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虽然工作是你答应白给的，但我们也不能真昧着良心一分钱不给，都是为了孩子……”
女人叹口气，“听你家阿悦救回来了，这些钱你拿着，给阿悦买点猪骨头、牛骨头、羊脑猪脑什么的，不是吃什么补什么吗？命保住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柳明翠愣了下，看了眼信封又看女人。
女人又拿出一个信封塞给她，“这是楼里几层邻居一起凑的，你也别嫌少，都拿着吧。”
晓燕在不远处招手，女人摆摆手，“我们走了。”
女人转身就走，步子很快。
柳明翠下意识追了两步，又停下，捏着不算厚的信封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。
打车回到医院，赵悦正躺在床上望着花板发呆，听到开门时看过去，“妈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
“提前跟医院的人打了招呼，过去就办了。”
她从挎包里把三个信封拿出来，放到床头柜上。
赵悦看了眼，“这是……”
“晓燕妈给的，楼里邻居给的，另外一份是我和你李姨带的药材库的几个年轻给凑的。”柳明翠笑了笑，心情显然好了不少。
赵悦也笑了笑，“大家伙的底色还是善良的。”
柳明翠看了眼女儿，想到她差点跪到那些人跟前求他们帮忙去作证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，最后还是靠她的工作，靠苏三子给出去一堆免费的瓜果蔬菜才换来公道时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。
人性是复杂的。
女儿捡回一条命，赵家人也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。
旁的，她不愿再深究。
赵坦每忙完杂货店的事，就跑来医院，娘儿三个要么打医院食堂的饭菜在病房一起吃，要么李半夏和苏老三拎着食盒过来投喂。
李半夏给找了一堆物业管理的书，让柳明翠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，学点儿东西，等赵悦身子养好了不需要柳明翠了，她去帮她管理那栋安保大楼。
柳明翠被唬的不行，“我不行，我就会认点儿药材，你要我帮你管养生馆的药材库还协…”
话一半，被李半夏拦住。
“行，那你去帮我打理养生馆的药材库吧，这书给阿悦看。”
赵悦，“……”
看热闹看到了自己身上？
“……谢谢李姨，我知道你是好意，但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恢复到什么程度，万一……”
柳明翠本来正笑着，听到女儿这么，眸色一下子暗淡了不少。
李半夏笑笑，，“当老师一站就是一，是体力活，你这身子以后要精细的养着，坐办公室更合适……”
“我们这个楼，楼上会给裘家婶子开月子中心，一楼招一些退伍的军缺安保公司，中间几层全都要对外出租，需要一个物业撑场面，你弟被老三抢走了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，把主意打在你身上了……”
听出李半夏话里的逗趣，柳明翠又盈出几分笑意。
“你时候你妈就爱在我跟前夸你，你学习好脑子聪明，什么东西一学就会，阿悦，李姨跟你实话，李姨手里钱有点多，信不过陌生人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，李姨很看好你！”
“李姨……”
实话，赵悦鼻尖有点酸，心窝子也胀胀的，很高兴她还被人看上需要。
她明白李半夏的用意，笑着道，“好，那我试试。”
“哎，这就对了！李姨等着你啊。”
李半夏拍拍姑娘的手背，下午还要去市政跟约好的设计师见面，看看对方画的草图，看着她直叹气，“你赶紧好，李姨这高中水平跟他们那些国外留学回来的人话有代沟，还得你们年轻人上。”
赵悦眼睛亮亮的好。
柳明翠起身去送她，出了住院部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，“半夏，谢谢你。”
“客气什么，阿悦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。”
李半夏笑看她，“给她找点事做，心里有个盼头，重新激发一下对生活的热情，好的快，不过我那些话也是认真的，等阿悦身子大好，你去帮我看着养生馆的药材库吧，我给你把工资翻一翻，你存一半儿当退休养老金。”
柳明翠愣了下，摇头，“这不行，你已经帮我们很多忙了，哪能连吃带拿还上桌的？”
李半夏失笑。
“什么话？你多少年的经验，去我那药材库都是屈就，你先干着，等我把安保大楼建起来，回头多招一些培训的学生，把养生馆开到全国各地去，到时候你就给我当药材库总管……”
李半夏着，笑了起来。
柳明翠也笑了，“行，交给我你就等着闹心吧。”
李半夏，“……”
柳明翠哈哈笑了起来。
李半夏看到她笑，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临走，拍拍她，“都过去了，属于你和两个孩子的好生活在前面，朝前看。”
“嗯，谢谢你半夏，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撑过来。”
柳明翠抱住她，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李半夏拍拍她后背。
下午到市政大厅，见了闫市，见了大楼的草图，李半夏看不懂，设计师在一旁一点一点给李半夏科普，直到她能听懂。
隔，李半夏把苏老二、苏老三都叫来，一起听科普。
苏老大又出外差，实在赶不回来，只能作罢。
姚简书更是跟着同门师姐，跑出了国。
幸好，母子三个里头还有一个大学生，设计师噼里啪啦讲的口干舌燥，苏老三在下面听的生无可恋，满眼困顿的趴在桌子上声问苏老二，“二哥，你能听懂吗？”
苏老二，“……”
听不懂。
好在经过几填鸭式教学科普，兄弟俩偶尔还能听懂几个词儿。
一个月后，图纸敲定，市政牵线工程队，开始做预算，准备施工。
时间很快到了十月。
苏老二的重心转移到徐瑛身上，“医生的是十月初，今十月初六了，要不咱们去医院待产吧？”
苏老二一边收拾住院要用到的东西，一边跟徐瑛商量。
“不急，妈发动了再过去也不迟。”
徐瑛拿叉子扎了块苹果，刚要往嘴里放，身下忽然涌出一股热流，她的眼睛瞬间瞪大，“民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