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离启城,太安帝从浊清口中得知剑林中,西楚剑歌问世。
他心中起疑,不禁猜测难道剑儒双仙并未战死,有人保下了这二人?
“听闻用剑之人是镇西侯府的独孙百里东君,温家的温壶酒也在他身侧,陛下?”浊清最是了解太安帝对镇西侯府的忌惮,他想若不是时间太仓促,镇西侯府一定就是下一个叶家。
太安帝虽没回复,攥紧的手指却能彰显他此刻的心情,为何偏偏是百里洛川陈的孙子?
当年镇西侯奉旨率军讨伐西楚乃是先帝刻意安排,镇西侯和西楚剑儒双仙曾是知交好友,先帝想以此来试探镇西侯的忠心。
当时战役的最后结果是西楚国破,双仙阵亡,可是没有人见到二饶尸体,只有一条消息流传出来,难道是镇西侯保下了他们?还让他们教授自己的孙子武功?
太安帝忧心双仙未死,尤其是那药人之术让人忌惮,“让若风前往乾东城确认消息是否属实,若确定是双仙,立刻带回两人,不得有误。”
浊清心中一沉,自上次望城山一遭后,太安帝就不再重用他,平日里就让他随侍。
但重要的事情却从不过他手,如此下去,以后太安帝身边怕是再无他的位置,他须得想想办法,让这位主子重新看到他的用处。
“是”浊清听命下去传旨,太安帝见他走后,直接摔碎了被子,心中怒火更甚。
前几日才传出神女的消息,现在又闹出了西楚剑仙的事情,这帮江湖人不除,他便一日不得安宁。
王府中,雷梦杀将百里东君在柴桑城相助一事,告诉师弟萧若风,想要探知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。
与此同时,萧若风也得知百里东君会西楚剑歌,并且浊清正在向他这边赶来的消息。
雷梦杀则惊讶此前不会剑术的百里东君,竟然会如此厉害的剑术。
萧若风见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,无奈解释,“当年镇西候奉先帝之命讨伐西楚,就是想用西楚剑仙的性命来证明他的忠心,如今西楚剑歌重现,就证明西楚剑仙仍存于世。”
雷梦杀瞬间反应过来,百里东君这次怕是惹上大麻烦了,“那陛下派遣浊清来是何用意?”
“无非就是让我去查看此消息是否属实,若是必要将百里东君带回启,充作人质。”萧若风很了解太安帝的想法,以及他对江湖人士的不喜,所以一旦确认消息属实,镇西侯府怕是危矣。
“老七啊,百里可是帮了兄弟几个大忙的,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陷入窘境吧?”雷梦杀还是很喜欢这个子的,所以特别担忧。
“这件事情的关键点不在于西楚剑歌,而是镇西侯府是否可以重获帝心,这件事你我了不算。”萧若风知道他的意思,想要自己插手帮忙周旋。
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,若是自己帮忙求情,太安帝怕是更容不得百里家。
雷梦杀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无理,但让他这么眼睁睁看着百里被欺负,他又不甘心,“我跟你一起去,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帮忙。”
萧若风知道他此去的用意,没有反对,只要自己不动手,其他人插手和自己有何干系?
萧若风奉命出城的事情不是秘密,从他离开启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则消息,更有人想到前段时间江湖上西楚剑歌出世的消息,心中替镇西候捏了把汗。
景玉王府,萧若瑾在凉亭中博弈,心中思索现在的局面,“那位,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
”没有,自从柴桑城事件后,我们的人就再也探测不到,怕是已经被对方发现。“属下想到自己最近收到的消息,无一例外都是没有结果。
萧若瑾早有预料,那位若是这么好遇到,他就要怀疑对方的动机了,“让我们的人回来吧,接下来重点排查启城,记住动静些。”
下属虽不解,但还是领命去做了,凉亭就剩下萧若瑾一人,他继续摆弄棋盘,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?
乾东城的事情还是流传出来,正在镇上停顿修整的众人,听闻此消息,还是很惊讶,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和百里东君有点联系。
叶鼎之听闻此事,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,现在的百里家和当年叶家的处境何其相似,难道百里家也要像叶家一样家破人亡吗?
王一行见他如此态度,更加确定了他和百里东君不是普通的故友,他姓叶,会是当初那个叶家的人吗?
赵玉真就是单纯好奇,他这么激动做什么,这个百里家的事情和他有关系吗?
初渺依旧摆弄手里的白蛇,一会儿点点它的额头,一会儿摸摸它的身体,看着乖巧的模样,感概动物啊,比人好相处多了,起码它不会那么多算计。
赵玉真看姐姐的注意力都在这条白蛇身上,害怕自己的宠爱被分去,抱着她的手臂,“姐姐,白平日里也没少吃,怎么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?”
王一行注意到这一幕,刚想出声提醒玉真,就看到身边这位还在原地站着,“叶兄,叶兄,叶兄,你怎么了?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?”
叶鼎之恢复理智,看四周的人都注视自己,他立刻坐下装作无事的样子,“没有,只是有些惊讶罢了。”
是惊讶,还是担心,王一行心里有数,但他没有挑明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他也不例外,有时候装聋作哑也是一种处事方法。
“白已是灵物,身形可自己维持,变大变全在它自己”初渺伸手,让白缠绕到手上,看它化作手环休息,给它体内打入一道灵气让他炼化。
赵玉真看姐姐如此宠爱这条白蛇,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它抢走了,有些不高兴,“姐姐,不如我们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界,让白变回原样,这样更便于他修炼。”
初渺听出他用意,有些不解,“你们俩闹矛盾?白得罪你了,还是你不喜欢它?”
赵玉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拆穿,他害怕姐姐生气,“我们没有闹矛盾,也没有不喜欢白,是姐姐对白太好了,都不理会玉真,玉真害怕。”
初渺见他抱着自己,一脸的委屈,回想最近自己确实是冷落了他,“玉真不怕,在姐姐心里玉真是最重要的,无可替代的,你永远是我的弟弟,这一点不会改变。”
赵玉真只是不喜欢姐姐的视线落在别人身上,尤其是最近遇到了这么多人,他们比自己优秀,比自己好看,他能感觉到姐姐对他们是有好感的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他就是不喜欢姐姐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,那样他就会害怕,害怕有一姐姐会舍弃自己。
想到这里,他眼眶红红的,抱着初渺的手臂不放手,只有通过这样,他才能确认姐姐对自己是特别的,因为除了自己,谁也接近不了姐姐。
初渺由着他抱着自己,在她看来,这就是安慰玉真的方式,但在对面两人眼中,就不是一个意思了。
王一行自然经历过情爱之事,能察觉到师弟的情况不对,他不会是动心而不自知吧?
要死了,要死了,怎么会是这样,师弟对谁动心不好,偏偏对象是这位啊?
师父到底知不知道啊,他们望城山的树要长大了,要找伴了,怎么办,怎么办?
叶鼎之也觉得二饶状态不对,尤其是这位弟弟,那眼神倒不像是看自己姐姐的,里面满满的占有欲和在意,他们不会是?
叶鼎之发觉自己好像撞破了大秘密,怎么办,他也不想知道啊,老爷,救命啊!
赵玉真的情绪得到安抚,自觉好多了,但也不想从姐姐身上离开,初渺也由着他。
他们二人依旧像往常那般相处,丝毫没有察觉到二饶崩溃,即便知道了,也不会在乎。
乾东城的情况越发不好,有关西楚剑仙的事情也流传开来,而这一切都与赶路的四人无关。
一路上,赵玉真彻底黏在了初渺身上,视线随着她转动,王一行想要询问他事情,都没有得到准许,满心满眼满嘴都是姐姐。
王一行心累,他立即传书给吕素真明情况,既然他这个师兄不好使,那就找个好使的来。
叶鼎之因为厨艺不错,路上的吃食都是他负责的,借此也彻底入了初渺的眼,惹得玉真对他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叶鼎之心累,他都想彻底扔下他们自己跑了,但想到这位的身份,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睐,此后有所求,借着几分面子情,也好开口啊!
赵玉真看着他给姐姐献殷勤,各种好吃的食物送到姐姐手上,恨不得亲自上前讨教一番。
他此刻真正意识到有一门好厨艺的重要性,心里记着,等他有时间了,一定要好好学习厨艺,这样姐姐就不会被他人迷惑了。
叶鼎之顶着赵玉真的怒火,努力保持镇定,继续自己的厨房大计,开始每日的美食投送。
王一歇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