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决定?”
萧砚站在原地,摸了摸鼻子,脸上带着几分为难。
他望着云毓棠走进别墅的背影,又看了看身边眼眶泛红的周见微,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。
早知道追出别墅会闹出这么多纠葛,刚才就算把客厅砸个稀巴烂,也该在屋里解决那两个黑衣人,省得平添这堆麻烦。
“见微,你先回去睡觉吧。”
萧砚斟酌着语气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些,“今晚的事情别多想,我能处理好。”
眼下这种局面,让周见微先冷静下来或许是最好的办法。
“如果我影响到你们感情了。”
周见微咬着下唇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我明就带我妈妈离开钰川市,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。”
“什么傻话呢!”
萧砚伸出手,轻轻揉了揉周见微的脑袋,“好好回去睡觉,大的事有我在,轮不到你胡思乱想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周见微像只温顺的猫,仰起头看着萧砚,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,里面映着他的身影。
她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动作,仿佛能从中汲取到足够的安全福
享受完这短暂的温暖,她才吸了吸鼻子向自己家的楼栋走去,单薄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纤细。
萧砚站在原地,直到周见微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,才将目光转向地上昏迷的两名黑衣人,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。
他掏出手机,拨通了古朽凡的电话,言简意赅地明了情况。
不到十分钟,一辆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别墅门口,古朽凡带着四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暗堂人员走了下来。
几人动作麻利得像训练有素的猎豹,迅速将地上的黑衣人抬上车,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。
大约半时后,为首的暗堂队长快步走到萧砚面前,脸色凝重地躬身汇报道:“萧大师,古少,已经审出来了,他们……是京都影屠门的人!”
“京都的人?”
萧砚挑了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他在脑海里飞速回想,自己自问没和京都的势力结过什么仇怨,怎么会招惹上这种来路不明的杀手?
不对,京都的赵观瓷!
难道是他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古朽凡就开口了,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测:“萧大师,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,现在必须向你坦白。”
古朽凡的脸色很难看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责,“前段时间我派了几名暗堂的精锐去京都,本想对付赵观瓷,结果……结果他们在京都凭空失踪了。”
“我当时就怀疑他们可能栽在了某个古武势力手里,现在看来,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影屠门的人手上。”
“这赵观瓷和影屠门之间,肯定有不浅的关系!”
“影屠门的实力怎么样?”
萧砚的眼中射出一抹寒光。
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,周见微恐怕真要被这两个黑衣人……
既然是敌人,就没必要心慈手软,留着只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添麻烦。
“影屠门是邪宗。”
古朽凡沉声道:“只要给够钱和修炼资源,他们什么伤害理的事情都敢做。”
“京都那边有好几个比古家还强的家族,这些年不止一次围剿过影屠门,都没能成功。”
“而且据我所知,这影屠门和岛国有不清不楚的联系,宗门里还有宗师坐镇,想要彻底覆灭他们,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
听到“宗师坐镇”四个字,萧砚微微皱起了眉。
如果影屠门真有这么难缠,那他和身边饶安全恐怕还会受到威胁,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“萧大师,这事您倒是不用太担心。”
古朽凡仿佛看穿了他的担忧,连忙解释道:“赵观瓷就是个普通人,就算能请动影屠门的人,肯定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,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再请动第二批人出手。”
“而且据我所知,影屠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,行事范围一直局限在京都附近,他们宗门的重量级人物,更不可能跑到钰川市来对付您。”
“至于那些喽啰,我会让暗堂的人加强戒备,一定不让他们在钰川市兴风作浪。”
听对方不会派顶尖高手过来,萧砚心里稍稍松了口气,点零头。
“行,那这两个人你看着处理吧。”
“是!”
古朽凡应声,对着萧砚微微躬身抱拳,这才带着人迅速离开。
萧砚转身走到别墅客厅门前,手指搭在门把手上,却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。
他估摸着云毓棠这会儿可能还在生气,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安慰她才好。
毕竟刚才在周见微面前的举动,确实容易让她多想。
可话又回来,那种情况下,自己要是能硬起心肠推开周见微,那也太不是男人了。
“算了,该来的总会来!”
萧砚深吸了口气,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,终于推开了客厅的门。
然而,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。
云毓棠竟然不在客厅沙发上,反而是厨房的方向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。
“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?”
萧砚推开厨房的门,一股浓郁的焦糊味扑面而来,呛得他不自觉地轻咳了两声。
只见云毓棠正站在灶台前,手里拿着锅铲,对着一口黑乎乎的锅发呆,脸上沾零烟灰,看起来有些狼狈。
“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位一级女厨师。”
萧砚走过去,轻轻从她手里拿过锅铲,道:“一会儿我把她的微信推给你,明开始她就来家里做饭,你要是想自己做菜,跟着她学就行,不用这么辛苦。”
云毓棠其实这时候根本没心情学做饭,刚才在厨房折腾,不过是因为心里那点不清道不明的别扭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砚,只能用这种麻木的方式打发时间。
现在听到萧砚竟然连厨师都帮自己找好了,心里忽然想起周见微那句“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你”,一直强撑着的情绪瞬间决堤。
她再也绷不住了,猛地平萧砚的怀里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